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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竹果然有著極好的金黃晴日,打開西向的窗簾,與室外溫度恰成反比的冬陽像要擠進週年慶大門一樣地蜂擁而入,空蕩蕩的房間頓時有了喧嘩的笑意。
老爸把電子琴搬上來放在窗邊,他說反正放在樓下總是被說太吵。
通常該是這樣的場景的:花邊窗簾搖曳著,穿著粉色小蓬裙還踩不太到踏板的小女孩,很努力地彈著給愛麗絲,而旁邊含笑用驕傲眼神注視的是三十出頭的年輕爸媽,這是古老的家庭勵志劇裡經典場面之一。然而現在坐在一旁攝影照相的是接近三十的女兒我,正在那優雅練琴的是下定決心圓少女夢想的母親,這畫面還真是切實反映家庭生活的轉變。
自午夢中醒來,暮色已經悄悄地滑落到遠山之外了,匆匆登樓,在夕陽的餘溫中山風開始冷冽,卻又格外有種清明的溫暖,我一直非常喜愛山城日夜交界時的模樣,站在風裡,英雄般孤傲,卻又極靜,靜到可以聽到心裡蕩漾起來的,清淺透明的漣漪水聲。突然想起趕論文那年,在眾人皆睡我獨醒的山村夜裡,詩曾經這麼說......
千峰待逋客,香茗復叢生。採摘知深處,煙霞羨獨行。
幽期山寺遠,野飯石泉清。寂寂燃燈夜,相思磬一聲。
夜色沉降,新月與金星彷彿想垂釣人間煙火似的,從天頂遙遙相縋,自頂樓的花架格中望出去,它們真的都來天窗裡汲水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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