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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違的羅蘭巴特,大一文概課堂上得到方瑜天花亂墜首獎的就是他了,自從當了老師之後,我一直努力要能重現當年課堂裡的情景:至少要有本事把一本對十七八歲孩子們而言真的很難看的書,講到全部人心嚮往之。

說實在的,讀者自身的經驗確實可以引領出更加豐富的文本內涵,十年後的重讀,頭痛欲裂之際,竟然啞然失笑了。身體軟弱的時候,就很難讓意志堅強起來,於是我也好想戴起這副墨鏡,但總是被內心的聲音所阻止。
就算不用懂符號學也沒關係,愛情本身就擁有太多"期間限定"的戀人心機。
快樂的人不用言語,絮絮叨叨的我們都太悲傷了。


墨鏡

在我眼睛裡,對方是分裂的雙重影像:時而為異體,時而又屬主體;而我則搖擺於嚴峻和奉獻之間。這樣一來,我又不能不使點手腕--如果我愛他,我得竭力替他著想;而要做到這點,我只能有損於自己--一個無法擺脫的僵局--要就當個聖徒,不然就做個魔鬼,別無其他選擇--前者我當不了,後者我又不願意--於是,我只能閃爍其詞--只能流露出一點點感情。

譬如說吧,我曾為了對方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暗自啜泣過(哭泣是戀人的正常舉動),那麼這是不可能被覺察的,我戴上了墨鏡遮住紅腫的雙眼(以示否定的最好表示--模糊面容不讓別人看清)。這番舉動的動機是用心良苦的--我想維持斯多葛式的和自我尊嚴上的優勢,而與此同時,我又想引出對方關切的詢問(「你這是怎麼啦?」);我既想顯得可憐,又想顯得了不起,同時既當一個孩子,又當一個成人。於是,我便下賭注,我便冒險--因為對這副不常用的墨鏡,對方也許壓根兒就什麼也不問;事實上,對方也許看不出任何符號跡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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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ladolcevit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