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大八年,單車的軌跡也算是密密織進了許多溫州街的流光,卻怎麼也不記得有這樹繁花,後來查了查,原來加羅林魚木要三十年才會開始開花,也好,當年人與樹都還太年輕,繁華若是落盡時,怕也懂不起真淳的可貴。
四月與十一月,孟夏與仲秋,每年例行性從世界沉潛下去的時刻,天空淚眼婆娑,人也淚眼婆娑。一切昏昏然,永遠像進了水的耳朵一樣,世界在潛艇的小圓窗之外流動,伸出手卻不可及。
邁入而立的這一年,不只是要自立了,也開始學習並肩與共,人際關係裡我最游離不定的一個位置,無論站在哪一邊都感覺陌生而履薄。
先知說:要站在一起卻不能靠得太近,因為廳堂裡的廊柱是分開而立,而橡樹和松柏也不能在彼此的樹蔭裡生長。
越來越明白,對他人文字與故事的熟習是贈與也是剝奪,
很快地將你納入世界的規則,不會跌撞受傷,
卻也製造一種幻象,以為一切會如你所知的運行,
從過多的期待中開始長大,
然後,願望的蠟燭一根一根被吹熄,
很多事情就越來越能接受了,
接受後反而更能夠無所保留的去愛。
傍晚的溫州公園,恆溫的你,微燒的我。
猛一抬頭,對角牆邊霑潤著暮色的繁花,盛開的笑聲彷彿一巷皆知。
我開始敘述起昨夜的夢。
那是個關於害怕失去的夢,幾乎連解析都不必的潛意識。
你沒有說什麼,只是摸摸我的頭。
柴火大灶有點人工的刻意,盪著腳吃披薩,喝著雪碧一樣的檸檬黑麥汁,
好的,壞的,還是有一些你,不斷咬囓我的想法,
一定也有些我,你覺得格格不入,
然而非得要磨合到相融無間不可嗎?
太圓滿,無稜角的轉動,或許就真的不容易停下來看看生命的風景了。
偶然間相遇的詩,彷彿可以歌唱起來的旋律,真想自己哼著唱給你聽。
想起好久以前bbs的暱稱,andante如歌的行板,慢慢行去讓彼此成為那個「有人」吧。
原來是有人/鯨向海
陽光已經重現
小小的胸膛,壯闊迎風
又看見無憂無慮
鞦韆般用力向前飛的童年
上學途中我孤身一人
但大聲唱著
在每一個夢的開頭
另有抱負
你看那山巔的雲朵
只能繼續移動
海面上湧現無數的船隻
卻從未留下行蹤
人生途中我注定孤身一人
但此刻我深知有人愛我
突然間
感覺全然不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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