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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練球時以老人的特權拒絕了體力透支,恰到好處的流汗才是享受,那可以累得屍橫遍野也不打緊的青春戶頭如今羞澀得很,剩的零得省著點用。

大風起兮雲飛揚,新館的巨蛋屋頂配上壓迫性的絢麗晚霞,簡直就像近鏡頭取景的目擊幽浮事件。我真的很想指著天空大叫:「有飛碟有飛碟!」但身旁腳力甚健的老伯似乎沒有停步的打算,球場裡呼喝髒話也同樣繼續上籃卡位中,汗衫爸爸的飛盤並沒有被吸走,騎著腳踏車的母子檔看來還不急著趕才藝班,人世運行如常。

常常走這一段路時都累到手指甲裡,連天空大餌也沒辦法釣起我沉重的頸背,心裡一面叨念不滿,唉,只是近黃昏啊。今日總算可以斷章取義,嘿,夕陽無限好哪。

雖然一走出側門日夜交界的魔力便迅速被車水馬龍給輾熄,幸好真理堂還有民國五十年代的房屋一定有的大王椰子,黑夜降臨前,最後一片不惜工本的顏彩讓椰子漂亮的羽毛剪角度漂亮地逆光,錯覺到了天涯海角,有帆影漁唱。

在城市裡其實不敢多登樓,怕只見水泥灰連天,怕望遠以當歸時,天外卻飛來一排玻璃帷幕,亮閃閃的教人弄不清家的方向。怕金烏繞城三匝無山可棲,唉,一言蔽之,終是長歌以當哭。流不起九曲黃河的島國,要舉一座讓太陽歇息的山屏風委實是自不量力了,用丘陵來代替更是小氣巴拉,別再用九二一偷工減料那一套。於是且想像烏盆之外便是婆娑之洋吧,雖然在地圖上還得自己畫出虛虛的輔助線,說:這是台北市海岸。

被鹽巴醃得脆脆的風,白色的沙……

站在側門口看真理堂的夕照,竟真真切切感覺到夏天要過街了,綠燈只剩十秒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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